我对明华说：“我们离开赤泽吧。”

明华带着最大的耐心劝慰道：“再等等吧，很快就能够满足事情的条件了……”

一直是同样的笑容罢了。现在这笑容在我看来，再也没有温柔了，只是虚假的诱惑。

哼。“不会有了。我的记忆不会恢复的，你要等就等好了，反正有人陪你。”

我的家族与生俱来的敏感和高傲，为什么你们非要我捡起已经丢掉的东西？我们一族若不是屡遭愚蠢者的挑衅，何故冷脸示人！

明华他……也不算不得愚蠢的，只是看不清最关键的东西。其他的地方再好也没有用了。

唉。

“阿炎，你要跟我走还是跟他留下？”

我摸不透阿炎的性子，九命猫或许没什么性格可言，做什么凭一时兴起。

阿炎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步子来到我的脚边，一跃上到了肩膀上。我用手扶住，其实压根不需要我扶，为了不显尴尬，顺便理了理头发。

他在耳边轻声“喵喵”地叫着，翻译，“阿炎说他不喜欢赤泽，正好跟我走。”

“唔……他还说，你要是想找他，去雨之牙找他，西子国他会打好招呼，以后入境不会那么不方便了。”

分道扬镳归分道扬镳，说起来明华为什么进入西子国那么困难，有空向阿炎问问。

说离开就离开。

……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阿炎，我们在赤泽再待一晚吧。”

我在同酒店另要了一个房间。房费好贵的，要不要继续接些任务打发时间、顺便赚钱糊口？

我问阿炎：“你马上就要回雨之牙吗？”

“喵。”

翻译，不急。

“那么跟着我一块儿除妖吧。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百年修行都不到的小玩意儿，不过四处看看有趣的人类不错哦。”

“喵。”

翻译，好。

冷静下来后，我问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怒意。

明华说，来赤泽，非我陪同不可。后来，在雨之牙的时候，夕颜说我会因为赤泽恢复全部记忆。那时我便猜到了七八分，明华想要等我恢复全部记忆后让我帮他做些事情。

我以为他是了解我的性子，不能利诱，只能以情理相劝。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解释起来太麻烦，等我恢复全部记忆了再谈不迟。

但是……为什么我会发火呢？仅仅是因为他是神使？仅仅是因为另一个神使在一边一直像在看笑话一样看戏？

神使的身份当然要隐瞒了。有人在旁边窥视我的生活，以我的名声早已习惯。而且明清玄的事情怪不到明华身上。

我想要和明华和好。可是找不到心结、消不下火，光道歉是回复不了关系的。

“阿炎，你说我为什么不高兴。”

一串猫语，翻译：“我知道你为什么觉得他很过分。”

“你还真知道？”

又一串猫语，翻译：“你看呐，年轻人做什么都应该是为了理想，可明华他做的只是工作，为神所奉献，履行神使义务的工作。”

“……”

我想阿炎是对的。我那么喜欢脸上神采飞扬地谈论着理想的明华，怎么能接受单纯为神使的他。

那这样的话，我不想和解了。

我和这样的他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和平相处存在。

夜里被杀气惊醒。

我翻身下床，从异空间召唤出武器。

“喵——”

“哗啦。”

阿炎三两步跑到窗边，打碎玻璃，跳了出去。

跑跳的过程中，形体明显有变大。

我来到窗边。看到离开了房子拘束的阿炎，已经变化成一座楼的大小，他依然发出“喵喵”的叫声，却是吼叫，声音低沉、威慑力与狮子老虎无异。

与他对峙的是差不多大小的狐狸。九尾狐。

妖族之中，九命猫与九尾狐一向关系不好，可能是同样数字九的缘故，彼此竞争意识很强。有的时代中，还能算相互比较的对手，有的时代中，就是互相厮杀的仇敌。

现在的这个时代，人类和妖族的关系和平，妖族之间却不太好。

倒也没到一番混战的地步，但是这一次，今夜阿炎与这只九尾狐一打，关系是彻底要破裂了。

事关两个妖界传统贵族的对立，我犹豫要不要搀和，此刻一言一行，都是代表所有人类。

和九命猫那种天生九条命的不同，九尾狐一族是后天形成的。

妖狐之流，每隔一百年渡一次劫，每渡一次劫多出一条尾巴。九尾狐妖，意味着近千年的修为，不一定比阿炎差。

难以知晓为什么一只修炼千百年的九尾狐，突然在人类城市里化为原形。

转眼间的功夫，他已经毁灭了一片房屋，人类的哭喊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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