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似乎有人的声音，云笑走过去想看个明白，他一步步的朝那边走去，齐膝的野草在他的脚下一片片的倒下，他似乎听到了喊杀声，这让他紧张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自觉的减慢了脚步，缓缓的朝有声音的地方挪动。只见一个群凶猛的人拿着大刀围着一个老头在厮杀，那老头毫不示弱，也提着刀子反抗，他身手绝不逊于年轻人，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扎死好几个人了，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地上流淌着暗红色的汩汩的血。那帮人似乎见老头有两下子，便转身想走，哪里想到这老头很生猛，他从容不迫的从自己的马车里取出一把弓，搭上箭，将他们几个一一射倒，然后追上去在每个人身上又扎了一刀。他做完这一切，提着刀慢慢的往回走，这一回云笑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他黑白相间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一个高高的辫子，脸上钢刀一般坚韧的皱纹，深邃而又坚定的眼神，紧抿着的细长而薄薄的嘴唇，胡须轻轻的在下巴上飘扬，这是一个让人看了就肃然起敬的人，没错，他就是云笑熟悉的那个尘阳老爷爷，他从来没见过尘阳老爷爷这样凶残的一面。他不禁吓了一身冷汗，想趁机溜掉。他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后退，突然，尘阳猛地一回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然后提着刀走过来，云笑腿几乎都瘫软了，一步也迈不开了。他直愣愣的看着尘阳走过来，掀开他面前的草丛。尘阳见是云笑。便收起了自己的刀，擦拭了刀上的鲜血，顺手往马车上一丢，走到云笑跟前，他看着云笑发抖的身子，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让云笑即吃惊又害怕，他对云笑：“孩子别怕，刚刚是一伙儿强盗，他们想要打劫我，可惜没有让他们得逞。”

云笑：“晋阳哪来的强盗，那些人好面生啊，从来没有见过。”

“是啊，估计是过往的商人，很多商人都是一边经商一边抢劫的。我跑遍关内关外，见过不少这样的，所以别看我老了，身手可是不比年轻人差。”着呵呵笑起来。

云笑问：“你也是这样一边经商一边抢劫的吗？”

尘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放心吧，我这是自卫，我不抢，但也不希望别人抢我。”

“你发誓吗？你发誓你没有主动抢劫吗？”云笑逼问。

尘阳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站起身来走到一堆尸体前，将他们的衣物翻了个遍，将他们身上的金银打包成一个鼓囊囊的包裹，然后回到云笑身边：“这些东西可不能浪费，它可是人间最了不起的东西。”尘阳并没有回答云笑的问题，而是借故撇开话题。但他还是想了很久之后：“发誓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觉得有些太过于绝对的事情，不发誓的好，那样毫无意义。”

云笑见他没有发誓，也不敢逼问他太多，尘阳见他沉默，就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呢？”。云笑便将自己一天来的遭遇和奇遇讲了一遍，尘阳注视了他一会儿，看到了他脸颊衣服上的脚印，就对云笑：“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云笑点点头，他觉得尘阳实在是太神秘了，自己对他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我的家在遥远的南方，不是中原，是比中原跟南的南方，那里气候舒适，比起北地来可温暖湿润很多。那里的人很早就归复了皇帝，一直跟随皇帝左右征战，就像狗一样，本来是狼，却背叛了狼，反过来帮助主人消灭狼，这都是选择问题，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我自就讨厌参加皇帝的军队，跟着他们出去打战，我觉得那样好蠢啊，人怎么可以想木偶一样别人让你干嘛就干嘛呢，我记得当时我父亲在军中操练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他们听着奇怪的鼓点，整齐的走着步伐，丝毫不敢偏差，那简直是多么可笑的事啊，人会因此变傻的，所以我讨厌从军，可是他们强制我们从接受这样的训练，为了逃避，我就跑了，天涯海角的跑，可这并不是我成为现在的我的原因，后来，我回过一趟家，被人揭发了，他们带着人到我家抓我，那一天改变了我。”尘阳着，顿了顿，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到，“在我很的时候，很多人都看不起我，欺负我，打我，可是我没敢反抗，直到那一天，一伙人冲进我家，当着我的面强奸了我的母亲，我不敢反抗，后来我的父亲冲进来跟他们打起来，我也没敢帮忙，我只记得我父亲将我和母亲一把推到门外，然后从里面反锁，他最后的那句话我一直都忘不了，他，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罢，尘阳和云笑沉默良久，云笑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也跟自己一样，也有很懦弱的时候，或许人性里面本来就有懦弱的一面吧，他想了想对尘阳：“人或许本性都是善良的吧，愿意用忍受来回应不公。”

“那时你还，对吧。”

“这不是理由。”

云笑觉得这话刺到了自己的伤心处，难道他面对的不也是和他一样年龄的孩子们吗？他云笑怎么就能懦弱，而杜甲，赵铄们则可以勇敢。

尘阳：“人性不可能是善的，也不可能太邪恶的，要是假设人是善良的，那很多人就可以此为借口去作恶，然后希寄律法的开恩，这样是很不合适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是本性，本性会趋势人做出选择，也因此选择而承受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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