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外面燥热的太阳渐渐失了毒辣，一束束的金色光芒在雕花的窗棱上穿出美丽的纹络，在房间了一片黑玉石地板上映出一个优美的古舞女子的形象，通身金光闪耀，体态婀娜，绣上的缎带飘飞如空中仙子。

晋千与饶有兴致的在翻检着司马忌近来的写的心记，五个月来他记了厚厚的一沓宣纸，下人们装订成了一个书本的样式都一摞摞的摆放在案头，司马忌向来有记录自己起居饮食的习惯，听这也是他的时候父皇母后培养他的习惯，晋千与一页页的翻看着，想他前世的父母当真是极为宠爱他的，竟然也有心思教诲他这些东西，想他定然有一个明媚的童年。

离掀帘进来，看见她嘴角笑弯的翻看着司马忌的东西，抿嘴一笑道：“家主若是知道姑娘这么欢喜看着这些旧物，不准就又要搬去隔壁院落了。”

晋千与脸颊微红，放下手中的东西道：“都收拾好了？你怎么得空到这儿来嘲笑我？”

离伸手忙来扶她，自从听她一路受了很多苦，这一天来恨不能时时刻刻把她按在床上，就算不在床上，她也必时时刻刻跟在旁边，晋千与由着她扶着在椅子上坐了。

离道：“姑娘不在的这半年来，家主可是担心坏了，府里的下人们都吓的不敢近前伺候，家主发脾气的时候比在府里的时候都多。”

“你这么他，心等会儿他回来治你得罪。”晋千与捧着一杯温茶，轻软的笑。

离嘚嘚的紧走两步，心的凑近她身旁，低声道：“听是大将军送姑娘回来的，奴婢私下里受了众位姐妹的请求，想向姑娘打听件事，不知道姑娘允不允？”

晋千与奇怪的向四周看了看，也学她低声心翼翼的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还这么心翼翼，莫不是你想问那什么……？”

离一呆，完全没有弄懂她的这一句‘那什么’是什么。迷茫的看着她道：“什么？”

晋千与声的憋住心里止不住的笑，装模作样的道：“什么什么？你要不是想问那什么，那你这么心干什么？”

离努力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道：“奴婢诚然不理解姑娘的那什么是什么，请姑娘明示则个。”

晋千与再凑了凑头道：“你既然不明白我的那什么是什么，那你要问的是什么，我诚然也是不明白你问的那什么到底是不是我的那什么呢。”

看着离双眼开始蒙圈，晋千与端起茶盏抿了抿唇，笑开。

离想问的是什么，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无非就是些女儿的心思，可是她不想，也不想再想那些。

翠墨敲了敲房门禀告：“姑娘，左三姐来了。”

晋千与奇怪道：“左三姐？她来干什么？”

翠墨垂首道：“她只找姑娘。”

“她在哪里？”

“在院子外面。”

“请进来吧。”

“是。”

左倩垂首跟着翠墨进了院子，优雅温软的拎着裙裾拾阶而上，晋千与在门边站定，看着这个同样命苦的女子，多少知道了她的来意，有心不见她，又觉得太过无情了。

左倩红肿的眼睛稍稍向上看见她，站定，温软的纤眉如远山青黛，脸颊苍白，盈盈如絮，绵绵如云：“灵韵。”

晋千与手扶朱漆门框，没有应声，不是不屑，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自己不是白弄樱，就算是，想必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过后，她也会不知怎么看待这位以前的姐妹了。

左倩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看似冷淡而尴尬，眼底泪盈盈，她叹了口气，一片青烟般进了屋内，在堂上坐下。

晋千与招手将离和翠墨出去，也随着她进了屋内。

两人相对静默片刻，左倩细嫩的手指拂过纱裙上的褶子，整整齐齐的放平双脚，一丝不苟的将自己打理停当，她徐徐开口：“冯妈妈在世时……”

“你是来找我叙旧的！”晋千与听她开口冯妈妈，心尖刺痛一下，截住了她的话。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左倩蓦然被晋千与身上的清冷吓住，声音有些颤，手指攥住衣角，平复了一下道：“灵韵，事情才不过一年，风云变幻已觉一生，读书时常听先生‘他日繁华俱作土，也不过烟云一场’，彼时年少，并不知这话残酷，今日再坐在你面前，我心中煎熬疼痛并不少于你，我们姐妹有多久没有过话了。”

晋千与静静听着她，回道：“左姐想必会错了我的意，你我之间并非姐妹，也……没有旧可叙，姐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

左倩静坐良久，慢慢扶着椅子站起，走到她面前，慢慢跪了下去，晋千与一惊，一把扶住了她：“左姐这是干什么？”

左倩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身子徐徐跪了下去：“灵韵，你不必拦我，这一跪，是我应该跪的，白家的事情，我早在祖父的书房中见到过王爷的留书，看过，也懂，可是我没有透漏出去，白家出事，我也袖手你零落在外，王爷置你于死地，我也没有想过与他决裂，我这样狭隘，这样懦弱，你该怪我的。”

晋千与与她对面蹲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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