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响彻大殿，这哭声尖利，让所有人心中禁不住突突直跳。

周恒嘉双目直直盯住皇太后的手，刀锋在孩子细嫩的手指上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迹滴进水中“叮”

叶凯双臂平直，一路擎着那托盘后退，脚步轻缓，步入大殿，众臣伸长了脖子向碗中张望，只有周恒嘉一人，原地站定，如一棵苍松，巍巍不动。

“哎呀！融了，融了。”

“真融了？”

“圣皇血统高贵，怎么会不融。”

“这样再没有有心之人利用圣皇的血统做章了吧。”

众人你一语我一言，话头纷纷向周恒嘉飞去，帝座上皇太后面有得意之色，激动之情难掩，急不可耐的出声问道：“大将近话可还算话。”

周恒嘉一震袍角，下拜：“臣告退。”

皇太后猛然站起：“站住，大将军这是何意？见我皇儿血统纯正，竟要反悔不成？”

周恒嘉站定，背对着皇太后，一字一顿道：“臣这便督战城头，将周恒历这叛臣贼子伏法殿前。”

他的身影消失的千乘殿上，一阵冷风刮过，众人激动的情绪突然便无处可依，本来众人认为圣皇必然血统正宗的事实，在被别人再次证实后，众人竟然还要欢欣鼓舞的高兴，岂不是明之前的坚信都是一种假象？都是做给人看的？

一时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尴尬的不知道该些什么，咳嗽之声此起彼伏，有细心的人再去看叶凯等人已经早就悄悄随镇国大将军去的远了。

叶凯追上周恒嘉的脚步，低声禀报：“将军，千乘殿里高手云集，你怎么也不带着江路将军，自己一个人就来了。”

周恒嘉冷哼一声：“司马忌早知我要验圣皇血脉纯正，他设了这个套就等着我呢，若是今天血滴不融到一起，还有一场好仗要打，正好，我也想让血滴融合，这可以给我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站在周恒历对面，司马忌想凭那几个人便威胁的住我，天真！”

周恒嘉边走边问：“去年苍楚进贡的玄铁可用上？”

叶凯垂首道：“今春刚全军装备上，正是锋利的时候。”

周恒嘉道：“很好，苍楚的玄铁，白弄风做的运送，我备的军队，用在周恒历身上再合适不过，去城东。”

叶凯一顿，站定：“将军，玄铁营现在不是时候动用。”

“怎么？”

“将军你想，现在整个靖安都在司马忌的手中，周恒历的矛头也直指司马忌，周恒历虽然兵强马壮，但是据属下所知，司马忌在安城另有准备，我们不出手，靖安未必就危险了，我们这个时候出手，岂不是将战火引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司马忌坐收渔翁之利，您和周恒历两败俱伤，谁还能控制得住他废帝自立？”

周恒嘉脚步不停回道：“你的顾虑未必没有道理，但是眼光太短，我们此时出手，正是遏制周恒历和司马忌双方的一把利剑，靖安危困，谁能解了这危急之局谁就能抓得住天下民心所向，后末的区区利，我不在乎。”

“权贵博弈，将军要天下民心干什么？”叶凯疑惑。

“叶凯，国若无民，何以为国？帝王开拓疆域，亦是为万民有田可耕，有地可居，我多年漠北之战，方理解先皇为何在众多皇子中夺位成功，他以民心所系为己责，以民心所望为己任，多年躬身朝政无不为民操劳，上位者空权势，就如空中楼阁，无处可依。”

“属下受教。”叶凯躬身行礼。

周恒嘉摆摆手：“走吧。”

那阳光刺的人眼睛酸疼，可万物生长却非他不可，这天下已千疮百孔，能收拾的也非他不可，叶凯看着走在前面的炫黑身影，突然就明白了他那句“天下苍生”包含的意义。

这是一种责任。

也是一种胸怀。

一路行来，千乘宫内高手遍布，清浅的呼吸若有若无，叶凯清楚的知道，这些人都在防备这走在前面的他，而自己这样的功夫都能轻易的感知这些人的存在，更何况是他。

可是他只是默默的走着，就像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一样，那也是一种藐视，一种不屑。

短短的一段雕花走廊，叶凯走了一身冷汗，而周恒嘉漫步而行，如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时而停住脚步望着某处花木静静看着。

叶凯也随他停下，知道他触景生情，想起了故去的母妃，也许十几年前的美丽女子也曾攀着那一支花束静静站立。

－－－－－－题外话－－－－－－

今儿又晚了……我就不什么了，作孽的瞌睡，欺负的我给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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