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也不懂？”

也不知是不是在那张小矮凳上坐得时间太久想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那干瘦老头冲吕放翻了个白眼，随后居然走到了整间磨刀堂的院子正中央，也不见他作势，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将手掌简简单单的举过头顶。

正在这干瘦老头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吕放见什么都没有发生，正欲开口的刹那间，那干瘦老头直接落下了手臂。

只见就在这一刹那，那干瘦老头落下的手臂，仿佛化成了一只雪亮的钢刀一般，笔直的冲着吕放劈斩而下。

心脏，在这一瞬间完全停止了跳动。

直接挥一下手臂，自然不可能带给吕放什么压迫感，哪怕这老头是炼气六层境界以上的高手，吕放的心脏也不可能被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给吓得停止跳动。

但在吕放的感知中，随着这老头手劈落下的同时，这满院子几乎上千柄钢刀，在这一个瞬间——活了。

“这……这怎么可能？”

刀，精钢所铸，但哪怕这刀再怎么锋利、坚固，它始终都是死物。吕放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刀会活过来。但真真切切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一幕，却令他不得不信。

虽然眼睛没有看到，可他的感知却在清楚明白的告诉他，此时在他身后的那上千柄钢刀，都在等着那干瘦老头的一个命令，只要他的命令一下，它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吕放就地格杀。

被上千柄钢刀齐齐瞄准的感觉，这并不是一种很愉快的体会。

嘴角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吕放冲着那站在院中，此时仿佛在沉吟着什么的干瘦老头讪讪的笑了笑：“前辈，这个……”

但令吕放万万没想到的却是，他这边才刚刚开口，那干瘦老头方才落下的手臂居然直接冲着他一记横斩，口中发出了一声与他的体形外貌截然不同的大喝：“杀！”

被这一个杀字震得耳中嗡嗡作响，但真正令吕放震惊的，是他全身的体温仿佛在这一刻彻底被驱逐了。不，并不是体温被驱逐出身体，而是身体的热量被上千道冰冷的杀意给浸染得冰凉如水。

一刀、两刀、三刀……一千柄钢刀。

就在这一呼一吸间，仿佛真的有一千把刀砍在了他的身体上，令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唉，还差得太远，先在这里磨刀吧。”

那种窒息的感觉消散，当吕放再次抬起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那干瘦老头走进了磨刀堂大门的一剪背影，有心想追上去问问这是什么情况，但此时的吕放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站起来？”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吕放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然被那那股身体被扎出了上千个窟窿的感觉，压得跪倒在地。

磨刀堂的地面上铺着的是坚硬的上等青砖，但这些每块都至少有三寸厚的青砖，此时在他膝盖正方的那几块，都已经被压碎成数块。

很显然，这都是他被那股虚无的刀势给压出来的。

“虚无？”

闭上眼睛，缓缓的回想着那干瘦老头刚才的两个动作，当他想起了那干瘦老头刚刚抬起手臂的那一瞬间，那种令他整个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却再一次浮上心头。

但是记忆力极好的吕放，他却无论如何也没在自己的记忆中，发现那干瘦老头有动过真气的动作，他只是像个普通老人那样，普普通通的抬起手臂，然后冲自己挥了一下胳膊，并且还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杀！

感觉自己脸上有些湿漉漉的难受，吕放顺手在脸颊抹了一把，原来是自己脸上淌下的冷汗。

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后，吕放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脑子里想着那干瘦老头的动作，虽然精神头还没有恢复过来，但手里已经将对方刚才的两个动作给比划了出来。

“为什么会没反应？难道……我没有喊那一声杀？不可能，跟那个应该没什么关系。”

想了想之后，吕放觉得问题似乎不可能在这一个杀字上，转而想到了那干瘦老头进屋前的最后一句话：差得太远，先在这里磨刀吧。

“磨刀？磨就磨，谁怕谁啊！怎么说我上辈子也是从挖掘机班转到大厨班的人，磨刀这可是基本功。嘿，不管是菜刀还是长刀，磨快了就好！”

眼中精光大作，悄然冲着那正屋的方向瞄了一下，见没有半点动静之后，吕放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丝笑意：“说是一点本事也不会露，还不是受了激？”

可走到了那刀架近前近，看了看大小长度重量各不相同的雪亮钢刀，再看了看磨刀堂院子里那口大水缸，最终吕放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了那只大水缸旁边摆着的两只水桶上。

当他看清楚了那倒扣在水缸旁边的两只水桶，顿时感觉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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