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严立。

他对我没什么特殊的态度，还主动问我要不要聊一下。

正好累了一晚上找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今天院长来找我谈话了。”

“什么？那个老东西还敢来找你？”

“是新的院长。”他带着一丝苦笑，“我还以为你干涉了呢。”

“别这么悲观。就算没有我，那种尸位素餐的也早该下台了。”

“嗯，是啊。”

他仍然是那副表情。唉，看来之前的打击很大，那么冷静睿智的人，都有点想不开了。

“那么今天你是因为新院长的邀请复职回来了吗？”我问。

转移话题真是亘古不变的好用办法。

他立马脸色转变了，哦，这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总结陈述、归纳事情的结果，十分严肃认真呢。

“我名义上只是度假。也并决定回来工作。我就是来看看，之前的项目，姐姐她能力很好，但是我总归有些不放心。”

“我懂，我也是这样。”我笑了，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情。

我对于掌控全局的欲望比严立可强多了。

“……”

“嗯？”

严立突然没了声音，我看向他，发现他也在看我，偷偷瞥着，眼里带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样的你不像你。”我说，“如实地坦言想法与观点。这样才是你。”

我想显得有耐心点，而一夜未睡的疲劳很好地加深了声音的软柔。当话从嘴中出口，仿佛像是劝诫自己一样，让昏沉沉的脑袋添了迷茫。

真是大众化的形容啊。却也是所以人都会上钩的言论。

“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知识的不足。以前那位院长让我蒙蔽了双眼，模糊了目标，当我回过头来时，已经远远不足他人。”

人一旦坦诚起来，惊讶连着惊讶。

当心理医生？我有那个天赋，可没那个好心。

“你本来就不足于他人。”

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医生是一个知识和实践经验要求都非常高的职业，纵使是天才，哪有十六岁就登峰造极的道理。

这一行很公平，你为它付出的时间和心血多了，才能逐渐往上爬去。

我往躺椅的后背靠上去，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更多亮得刺眼的天空，因为姿势出现在视野里。

经过昨天的一系列事情，我有些刺激过头了，对于严立的这点青春烦恼没什么兴趣。

而且真热，就燥得更不想静下来思考。

“我觉得这样挺好。你看我这么不思进取，就是因为灵力天生太强了。”

“想不到你也有烦恼。”

“烦恼？”这话听得我打了一个激灵，“我都忘了我还有烦恼的资格了。”

诶，也不对，这样听起来更悲观了。

好在严立还是那个严立，不似那些诗人感情泛滥起来就想把世界都拥抱在怀里。

“姐姐她，很优秀。今天院长来找我，说之前的项目姐姐快结束了，我就不用回去了。但是有一个新的项目需要我负责研究，等姐姐那边忙完了，暂时不回老家，在东乡住一段时间和我一起工作。”

“哦。这样不是很好嘛。”

“你……”

来了，又来了。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跟刚才那会儿一样的欲言又止。

直觉告诉我，他有事情瞒我，根本不是自身烦恼的那点事儿，而是与我相关的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不过，我没有自己揭短的习惯。

以童年的交情，如果是我必须知道的事情，他不会隐瞒，如果他隐瞒了，那么实际上也没什么重要的。

坐在医院建筑外太热，热到我都忘了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是因为在里面气氛有点压抑，又以为不会谈太长时间，就坐在外面了。

真是傻。落了个汗流浃背的局面。

我没有汗流浃背，怎么说呢，我接近过死亡，之后对各种事情的感知就与普通人有所偏差。再加上因为工作关系需要出入各种场地，身体有自动调节的功能吧。虽然是需要大量灵力支撑就是了。

嘛都是胡扯，重点还是灵力的消耗，有所付出有所得是世间常理。

我对于灵异事件的调查越来越没兴趣。尤其是现在重点调查杀人事件。我真不知道是何人想对他下手，而且成功的。

我遇到了瓶颈。

而且呢，因为松红梅的自杀，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这就是二十年终于受不了的自杀吧。遗书明晃晃地出现在世人面前，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反正我是看了之后想，以后与其躺在床上不如死死死好了。

我甚至有在考虑这是不是死者本人，说不定是苏家不愿意接受自杀的现实而弄出来的负面意识集合体。你们知道的嘛，情报部门的压力总是很大又要压抑情绪，搞不好这种迷之与任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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