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元年，十月十五日，六军事兼中书令李仁罕奉旨入朝旋而被杀，其子李继宏及党羽宋从会等人均被执杀。对于李仁罕的部下景琛的趁机造反，皇帝派遣了果州刺史李延厚率军镇压。而前些日子还嚣张到以有腿疾为由不肯给皇上下跪的李肇听到消息便立马扔了拐杖给大蜀这位年轻的皇帝下跪叩拜了，但是为时已晚，几日之后李肇被授以太子太傅的身份，并且从成都谴谪到邛州。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费夫子只了一句话，“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郎”，他和漓渊临湖对弈，瞧见一旁的费夫人张寒烟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费夫人叹了口气，“还不是丽华，听到消息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久了，一口饭都没吃。”

“放心吧，会没事的，丽华是个聪明的孩子。”

“正是因为她比一般年纪的孩子想得多我才更是担心，又什么事也不，总是憋在心里，这可怎么行？”费夫人着给两人添了些茶水。

“放心吧，马上她就没有时间悲春伤夏了。”漓渊微微弯着唇角，他看了费夫子一眼，“子木，我可是不客气了。”着落下一子，然后将一片棋子全都吃了。

费夫子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道：“那你可怪不得我喽！”他也落下一子，吃了漓渊更大的一片。

费夫人在一边有些着急，“清之啊，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漓渊是个奇人，又知道大蜀的命运，这个时候还是要问清楚些得好。

漓渊刚才一着不慎被吃了一大片，有些懊恼，听到费夫人问话叹了口气：“嫂夫人，如今皇帝刚刚诛杀李仁罕，又贬谪李肇，一下子收拾了两只猛虎，他接下来还会怎么做？”

“总不该继续收拾人吧，要是到时候弄得人心惶惶的，还不得出乱子啊。”费夫人也不是傻子，漓渊这么一问她就想到了，“难道他要收拢朝臣？”

“那他要是收拢朝臣，最好的方式是什么？”漓渊端起茶杯，前开盖子吹了吹，然后轻抿一口。

“难道……联姻？”费夫人问道，自古以来，皇帝的后.宫从来都是和朝堂相连的，而她的大哥张业手掌禁军，定然是第一人选之列，“难道他要把丽华纳进**？”

“嫂夫人，您可别忘了，李仁罕可是令兄张业的舅舅，若是不许以重利，令兄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吗？”漓渊放下茶杯，他看了眼对面的费永林，两人对视了一下，但是都谋默契的没有什么，有些事只有他们知道就够了。

费夫人有些静默，漓渊的不错，她的大哥什么样子她自然比谁都清楚，而且肯定在杀李仁罕之前就已经下了决定了，应该是漓渊卜算出大蜀国运前后，不然凭借着他们张家和李家的亲密关系，皇上除掉李仁罕后怎么的也会像处置李肇那样处置她的大哥张业。而张业既然在李仁罕死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那肯定是与皇帝达成协议了。

费夫人正皱眉凝思，王婆子便疾步来报：“夫人，舅夫人找您呢。”

费夫人对着漓渊和费永林道：“那我有事就先下去了。”

费永林微微颌首，轻声：“去吧，顺便好好安抚下丽华。”

漓渊也：“嫂夫人慢走。”

费夫人微微点头，然后退身离开。

……

费夫人进来的时候张夫人正抚着张丽华的手劝慰着什么，张丽华点着头，但是看得出神情不怎么开心，她出声问道：“嫂子，怎么了？”

张夫人回过头看了费夫人一眼，对着她招了招手，“寒烟，你来。”待费夫人走近，她将手里的信递到费夫人的面前，“你看看。”

费夫人迟疑了片刻，然后接了过来，仔细看着，微微皱眉，阅毕她问道：“嫂嫂，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

“大哥是尽快，但是我想还是再等等吧。”张夫人看了张丽华一眼，为人父母，她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的。“我们才刚刚从成都来到青城，况且现在成都那么乱，就算大哥有什么想法也不急在这一时。”

费夫人自然知道张夫人的忧虑，先不现在朝廷正在清剿李仁罕的乱党整个成都都乱成一锅粥，便是刚与那李继宏解除了婚约怎么也该避避嫌，况且现在丽华心里难受怎么也得等她缓过来，否则不成事反而会坏事。

“此事不急，我听子木和清之先生交谈时起，大蜀还要****一阵子，现在李仁罕旧部景琛造反，而大唐更是虎视眈眈，定然不日便会与我大蜀开战。”费夫人坐到凳子上，“大哥自皇帝继位便累官不止，先是左仆射，后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她顿了顿，“如今看大哥书信里写的定然还会再加官。”

“这是好事啊。”张夫人看费夫人有些忧愁的模样，“寒烟，你怎么反倒不开心？”

“嫂嫂，物极必反，我张家原本与李家便是同气连枝，甚至想要结成秦晋之好，可是后来我们张家先是与李家退婚，如今李家倒了，我张家因为退婚一事不仅没有受到牵连，反倒加官进爵。嫂嫂，若是你是李家残党，你会怎么想？”

“定然是会想大哥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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