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没吃奶。”

“呃……”我怕他漏，连忙撩起衣襟，：“今天可以吃奶。”

他立刻高兴了，龇着乳牙朝我乐了一下，一口啃了上来。

我痛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开始吮了，可我最近真的没奶了，痛出了一身冷汗，拍着他叫他松口。

正忙乱着，有手伸过来，捏了下怀信的下颚，低声命令：“松开。”

怀信松了口，扬起了头。

我没流血，松了一口气，连忙把衣服遮好，觉得很尴尬，“你不是十五分钟？”

“以为你们出事。”费子霖也有些不自然，：“如果没对好词我再出去。”

我被戳穿了，有点恼怒：“你查我？”

“没断奶不需要戴胸。”他坐回位置上，问：“他吃什么？流食？”

“嗯。”

他点头，又问：“肉还是素？”

“肉。”

“蛮像你。”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按了铃，吩咐做肉松粥给怀信。

粥很快就上来了，我挖着粥喂怀信，他却扭过头，摆出一副高风亮节。

我悄悄捏捏他，给他使眼色，他完全不配合，假装没看到。

我只好放下勺子，干笑着对费子霖解释，“他还不饿。因为刚喝牛奶了。”

费子霖的目光从我脸上流连到了怀信身上，没话。

他的眼神很怪，不快，但毫无怒气。

我觉得胸口有点痒痒，低下头，看到怀信在咬我的衣服。

便问他：“告诉妈妈，你到底饿不饿？”

他点头。

“饿就吃饭好吗？”我试图哄他，“叔叔专门来请你吃肉肉，快尝尝，可好吃了。”

怀信低着头，顶牛地嘀咕：“他讨厌。”

声音不大，但足够费子霖听得清。

我一瞬间觉得好担心，连忙佯装生气：“你——！”

“我还有事。”费子霖忽然站起了身，淡淡地：“先走了。”

我看着他出门的背影，没来由的有点怜悯。我知道他一定在怀疑怀信的身份，可怀信的态度讨厌。虽然从我的角度是他走了最好，但对他来似乎有点残忍。

费子霖走了，怀信便自己握住了勺子，乖乖地吃粥。

我一个人吃着满桌的冷菜热菜，从冷盘到汤都是我喜欢的，还有我的龙虾，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晚上回家后，我跟盛华延聊了聊这件事，他和我想的一样，即便考虑到费子霖的个性和身份，也不能让怀信不知道他，这样即使逮住，我也不算错。

我决定教育怀信，先让他弄清盛华延是伯伯，然后给他看费子霖的照片，：“这是爸爸。”

他记性好着呢，“坏叔叔。”

“他打你了？”

他摇头。

“骂你了？”

摇头。

“欺负你了？”

摇头。

我儿子还是能明白事情的，聪明着呢，“他手上的牙印是不是你啃的？”

他撅起嘴巴，没理也不辩解。

“这是爸爸。”我这张照片还是当年结婚前盛华延搞来的资料，那时的费子霖比现在还冷硬，照片里都结着一层冰霜，但比起现在，还是有些稚气未脱，“盛伯伯是萌萌姐姐的爸爸，这是你爸爸。”

他绷着脸强调，“是坏叔叔！”

“是爸爸。”我：“你不能欺负他，他很喜欢你。”

我多想让他明白，欺负坏叔叔搞不好要弄丢命，父子残杀。最轻也是母子分离，再认个妈妈或者当私生子。

我苦心教育了三个多星期，怀信终于认可了一点。

我再拿着照片给他看时，问：“这是谁？”

“爸爸。”他大人似得坐在床上，用积木砸地毯，回答得不情不愿。

我深感欣慰，“那宝宝见了他要叫什么？”

“爸爸。”

我明明强调过很多次了：“叫费叔叔！”

“爸爸！”他又跟我拗起来了。

“你如果叫他爸爸你就没妈妈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叫叔叔，但是他其实是爸爸。”

他撅起嘴巴，不吱声了。

晚上盛华延给两个家伙讲故事，讲得是匹诺曹。

萌萌认真地听着，很感兴趣，虽然她上星期刚听过，但她已经忘了。

讲完后，盛华延照例做总结，“所以萌萌跟怀信都不可以撒谎，否则会变长鼻子。”

怀信扭头指我，“妈妈就是长鼻子。”

我对盛华延解释了一下长鼻子的由来，他顿时笑了，：“一岁还不懂谎呢，叫他别骂他就行了。萌萌到现在都不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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