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好不容易生下来，一饮一啄，无不精心照料才能避免夭折。稍有长成，冷了、热了、磕了、绊了，或病或痛，处处潜藏危机。便是简单常见的玩耍，也能玩丢了小命。

再大些，脱离稚子无知，却遇世情百态，更添别样风险。遇人不淑、交友不慎，或者只是玩笑一场、或者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很可能面对的都是一次生命终结。

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听着好笑，却也不是没有。种种诸般，凡人命绝的花样，老夫能给你列出一本死法大全。

若非刻意续篇，那小子早都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还哪里来的凄苦一生？”

落尘闻言点头。

难怪有些事情看着牵强，原是为了后续硬接上去的。若非如此，前一桩事了，大约就是其命终之时，也就没了后来。

又问：“我跟着他经历了这一场，也听见他们念叨‘生死无常’，可见凡人于此是有自知之明的。仙上却又目的何在？”

药叟闻言忽而眉目肃然，正色反问道：“老夫方才说过，凡人之于你我，譬如蜉蝣。凡人视蜉蝣本如无物，你视凡人——又当如何看待？”

落尘看向老叟，没有立刻作答。

他在揣摩。

未知这老叟问话用意到底何在。

是如当年天王一般，对凡人心存庇佑？还是如心月等人一般，因为在是是非非中吃尽了苦头，对凡人心存怨尤，故，此刻拿话试探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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