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

落尘摇头：“你我也不懂束魂之法，未必就能制服他。如果那鬼本来并没恶意，被激怒了反倒不好。我们不如先在旁看着，若有意外再护那车夫也不迟。”

那车夫显然因之前一吓生了戒备，不敢承载也不敢硬拒，只寻了许多借口周旋。

老农与他交涉许久，虽有些费劲，最终还是得上其车。

驰行一段，车夫见老农并无异状，暗怀揣测试探着与他寒暄了两句。老农以礼相回，接着便自顾自聊起了许多乡野趣闻，显得很是健谈。

车夫听得有趣，疑心渐去，便也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聊至熟稔，车夫有些抱歉地解释道：“方才失礼还望老人家见谅。你求寄载，我也不是存心不应，全赖之前有桩缘故弄得我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哦？”老农问，“是何缘故？”

“唉！老人家有所不知，此前我曾遇上一桩古怪事，险些不曾被吓死。”车夫遂将琵琶少年搭车一节诉诸老农知晓，末了还有些难以置信地慨叹道，“明明惊为天人，又擅工乐，鼓如仙音，怎知，竟是游魂荡鬼矣！”

老农此时却嘿嘿笑了两声，幽幽回道：“我亦擅琴。”随即，来不及等落尘几个反应拦阻，憨实面容顷刻骤变，眼珠脱眶，口卷舌出，长至脚面。

车夫立时浑身抽搐，吓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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